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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古代科学技术史纲·理化卷--王充

    王充(27—97年),东汉著名思想家。著有《论衡》一书。该书反对谶纬神学,具有批判精神,富含科学内容,至今仍享誉于世。

  王充字仲任,会稽上虞(今浙江上虞)人。他祖籍魏郡元城(今河北大名县),其先祖国军功被封于会稽(郡治在今江苏苏州)阳亭,“一岁仓卒国绝,因家焉,以农桑为业。”(《论衡·自纪篇》)他的曾祖父好勇任气,横行乡里,得罪了不少人。用王充自己的话说:“岁凶,横道伤杀,怨仇众多。”(同上)为此,祖父王汎徙家避仇,迁居钱塘(今浙江杭州),“以贾贩为事”(同上)。避居钱塘之后,王家任气之风不改,王充的父亲王诵和伯父王蒙尤甚,“蒙、诵在钱塘,勇势凌人,未复与豪家丁伯等结怨,举家徙处上虞。”(《论衡·自纪篇》)

  汉光武建武三年(27年),王充出生。他自幼聪明好学,胸怀远志,颇得邻里好评:“六岁教书,恭愿仁顺,礼敬具备,矜庄寂寥,有巨人之志。父未尝笞,母未尝非,闾里未尝让。”(同上)让,责备也。《后汉书·王充传》说他“少孤,乡里称孝。”可见,王充幼时已经享誉乡里,这与其祖辈任侠使气之风截然不同。成年后,他前往京师洛阳,入太学,“师事扶风班彪,好博览而不守章句。家贫无书,常游洛阳市肆,阅所卖书,一见辄能诵忆,遂通众流百家之言。”(《后汉书·王充传》)

  从洛阳返回后,因仕进无路,王充过着“屏居教授”的生活。中年曾任县及都尉府的掾功曹,后入州为从事,皆为吏属性小官。后因不愿与世俗、官僚同流合污,“数谏争,不合”,自动离官。离官后,“闭门潜思,绝庆吊之礼,户牖墙壁,各置刀笔,著《论衡》八十五篇,二十余万言,释物类同异,正时俗嫌疑。”(《后汉书·王充传》)元和三年(86年),王充举家辟诣扬州,“刺史董勤辟为从事,转治中。”(同上)在任期间,他忙于事务,“笔札之思,历年寝废”(《论衡·自纪篇》),顾不上著书立说了。时间一长,自己感觉不能适应,于是辞官家居。后来,他的朋友谢夷吾给皇帝上书,推荐王充,说:“充之天才,非学所加,虽前世孟轲、孙卿,近汉扬雄、刘向、司马迁,不能过也。”(《后汉书·王充传注》)于是,汉章帝特派公车召征,但他因病未能成行。岁月流逝,王充“年渐七十,志力衰耗,乃造《养性书》十六篇,裁节嗜欲,欲颐神自守。永元中,病卒于家。”(《后汉书·王充传》)

  王充生活的时代,正是谶纬迷信和神学目的论泛滥的时代。所谓谶纬,是起源于西汉时的一种社会思潮,它以解经的方式,编织预言,制造舆论,为一定的政治目的服务。汉光武帝刘秀在夺取天下的斗争中,曾利用了谶纬,他当上皇帝之后,就颁图谶于天下,使谶纬进一步泛滥。神学目的论也是当时社会上颇为流行的一种学说,这种学说认为地上万事万物都是上天有意识地创造的。王充在闭门著书期间,认真思考了这些思潮,称其为“伪书俗文”、“虚妄之言”,对之进行了严肃的剖析、批判。这集中体现在他的《论衡》一书。

  在《论衡》书中,王充对他的写作动机有清晰的说明:“伤伪书俗文,多不实诚,故为《论衡》之书。”(《自纪》)“是故《论衡》之造也,起众书并失实、虚妄之言,胜真美也。”(《对作》)正是在这种动机引导下,“疾虚妄”、(《佚文》)扬真美,成了《论衡》的基本内容。

  在王充视为“伪书俗文”、“虚妄之言”中,有许多是对自然现象的解说。这些解说大都是从谶纬迷信和神学目的论直接引申出来的,要批判它们的荒谬,就必须对这些问题作出正面解答。另外,在论说过程中,王充也需要引用一些自然科学知识,以加强自己的说服力。这些,都迫使他涉足于自然科学的广阔领域,这使得《论衡》一书涉及大量自然科学问题,奠定了它在中国科学史上的地位。

  王充的自然科学见解,有许多是直接为驳斥谶纬迷信和神学目的论而阐发的。例如:为驳斥“雷电为天怒”(《龙虚》)、“罚阴过”(《雷虚》)之说而作雷电论;为驳斥“子胥恚恨,驱水为涛”(《书虚》)的传书之言,而作月生潮汐说;针对“雨者,天喜也”(《雷虚》)的说法,考察了云雨发生的自然机制;针对“天雨谷,鬼夜哭”(《感虚》)的说法,对天雨谷的现象作了科学的考察与解释;针对“虫食谷者,部吏所致也”(《商虫》)的说法,考察了昆虫的生活条件与生活史;申物种变异说以驳瑞应;申物种说以驳“禹母吞薏苡以生禹”(《谴告》)之类谬论;申元气自然论以说明天地万物的生长发育,以批驳神学目的论,等等(参见陈美东,“王充和自然科学”,《科技史文集》,第14辑,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,1985年版)。正是在同谶纬迷信和神学目的论的斗争过程中,王充深入钻研了一些相关的科学问题,提出了大量在当时来讲颇为可贵的科学见解,从而使得他作为科学家而名载史册。

  另一方面,在《论衡》中,王充为论证自己的哲学观点,还广泛运用一些自然科学上的例子,从而使得他的这部著作记载了大量当时人们熟知的科学知识,为后人保存了可贵的史料。例如,他在论证人的才能德行决定于后天的教育和环境的影响时,就曾引述说:“蓬生麻间,不扶自直;白纱入缁,不染自黑。此言所习善恶,变易质性也。”(《程材》)这里就涉及植物学和染色技术知识。在论证为政者需要举贤荐士时,他举例说:“夏育,古之多力者,身能负荷千钧,手能决角伸钩,使之自举,不能离地。”(《效力》)这一引喻涉及到物理学知识。在说明“贤儒之才,仕宦不进”这一奇怪现象时,他引用以针穿物为喻,说:“针锥所穿,无不畅达。使锥末方,穿物,无一分之深矣。贤儒方节而行,无针锥之锐,固安能自穿,取畅达之功乎?”(《状留》)这里则涉及到物理学上有关压力和压强的知识。《论衡》中此类例子很多,这表明王充对科学技术知识还是比较注意和熟悉的。

  王充所以在科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,不仅由于他的卓越的科学见解和丰富的科学知识,也还在于他的科学的思想方法。他写《论衡》,以“疾虚妄”为己任,为此,他提出自己的研究方法:

  “论则考之以心,效之以事。虚浮之事,辄立证验。”(《对作》)

  这段话包含两层意思,一是立论要严谨,要合乎逻辑。王充的著作,读起来说服力很强,原因就在于他很注意逻辑的严密。另一是注重证验,这一点王充曾多次强调,他说:“事莫明于有效,论莫定于有证。”(《薄葬》)“凡论事者,不引效验,则虽甘义繁说,众不见信。”(《知实》)重视逻辑和证验,这是有利于科学发展的思想方法。

  另一方面,王充思考问题,喜欢从量的角度着眼。他不是数学家,数学水平一般化,例如他在计算所谓九州的大小时说:“案周时九州,东西五千里,南北亦五千里,五五二十五,一州者二万五千里。”(《谈天》)实际上,若按他提供的数字,一州应为二千五百万平方里。这表明了王充在数学计算上的粗枝大叶。但是,作为哲学家,王充却相当注意物质在量上的差异。例如他在批判所谓“人君能致寒温”的说法时,就从人和天的大小悬殊着眼,说:

  “夫寒温,天气也。天至高大,人至卑小。篙不能鸣钟,而萤火不能爨鼎者,何也?钟长而篙短,鼎大而萤小也。以七尺之细形,感皇天之大气,其无分铢之验,必也。”(《变动》)

  又如,他在批判所谓卜筮者通于天地的谬说时,也是从人和天地的大小悬殊着眼的,他说:

  “人在天地之间,犹虮虱之著人身也。如虮虱欲知人意,鸣人耳傍,人犹不闻。何则?小大不均,音语不通也。今以微小之人,问巨大天地,安能通其声音?天地安能知其旨意?”(《卜筮》)

  再如,他在《论衡·感虚篇》中说:

  “夫熯一炬火,爨一镬水,终日不能热也;倚一尺冰,置庖厨中,终夜不能寒也。何则?微小之感,不能动大巨也。”

  这类例子可以举出很多。这表明,王充注意到了从量的差异方面去把握物质间的相互作用关系。这种思想方法,在中国古代是可贵的。

  王充不是超人,他的思想方法中也有片面性。例如他用元气自然论批判神学目的论,固然有说服力,但在某种程度上又陷入偶然论的错误之中。他的科学见解也有落后于时代之处,例如他反对“日食,月掩日光”这样的正确见解,就是一例。这类错误也并非仅此一例。但是,瑕不掩瑜,就总体而言,王充在自然科学方面的成就,他在探索自然奥秘时形成的科学的思想方法,是主要的。他在中国哲学史和科学史上占有崇高地位,是没有异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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